第二次大萧条!?四大因素令经济学家对美国经济前景感到恐慌

  美国经济正在重新开放。在阿拉巴马州,健身房又开始营业了。在乔治亚州,餐馆又开始接待顾客了。在德克萨斯州,酒吧里挤满了人。在佛蒙特州,“居家隔离”的政策已经取消。但人们仍然很害怕。仍有很多美国人在因为疫情去世。冠状病毒大流行的下一个令人不安的阶段即将到来。经济的至暗时刻可能还会更糟。

  复苏将会是什么样子?在这个令人担忧的时刻,没有人对消费者情绪、政府法令、企业倒闭、刺激计划和疫情蔓延有足够的了解,从而对未来做出可靠的预测。特朗普政府和一些乐观的金融预测人士认为,我们最终将出现强劲的V型反弹,经济活动将迅速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其他人则押注经济会出现更长、更慢的U型复苏,痛苦将持续一年或三年。还有一些人更为悲观,他们认为经济重启的趋势或是像一个平方根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恢复。

  经济重启的兴奋暂且搁置一边,美国面临的前景越来越像上文提到的第三个可能。随着经济重启,一些经济指标出现了反弹:5月份零售额上升了18%,就业岗位增加了250万个。但考虑到下降幅度之大,这些看似引人注目的数据其实际意义要大打折扣。如果没有针对行的政策行动,大萧条仍是美国经济的可能选项: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计,与几个月前的预测相比,未来10年美国经济产生的经济活动将减少8万亿美元,这在2030年前都是不可能恢复的。

  至少有四个主要因素让经济学家们感到恐惧,并给经济复苏带来压力:家庭入不敷出、大企业倒闭、州和地方预算短缺,以及挥之不去的新一波疫情。三个月前,大流行病和随之而来的“居家隔离”政策导致了美国近年来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失业。一场经济“暴风雪”悬在了美国上方,把每个人都冻住了。3月份有近40%的低收入工人群失去了工作,随后三个月有4千多万人失业。

  面对这一历史性的灾难,美国也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回应:白宫和国会的共和党人通常反对为低收入家庭提供经济刺激的想法,但这次却与民主党人一起达成了一项2万亿美元的救助计划,其中包括为大多数成年人一次性派发1200美元,为每位儿童一次性派发500美元,还彻底扩大了失业保险体系,将零工工人包括在内,每周增加600美元的失业保险支出。它还制定了一项全面的小企业救助计划,为那些暂时发不出工资来的企业解了燃眉之急。

  这些措施的好处是:这些钱可以让很多家庭扛过没有收入的日子——至少在居家隔离政策实施的最初几个月里是这样。新的统计表明,国会的救助计划阻止了贫困率的上升,因为在封锁期间,由于失业保险支出的扩大,许多失业工人的收入增加了。但坏处是:有大约1500万人规模的移民家庭被排除在外,其中许多人从事着杂货店理货员、送外卖和在医院抽血等重要工作。更丑陋的是:大规模的“直升机撒钱”只能解决短期内的问题,失业保险扩张是有时间限制的。在失业率仍处于两位数的情况下,援助计划在今夏就会结束。尽管民主党和共和党正在就另一项经济刺激法案进行谈判,但对预算赤字飙升的担忧使谈判前景变得更加复杂。

  这意味着美国家庭仍将走向悬崖。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受到同等影响。到目前为止,可以居家办公的中产白领们相对来说还没有受到失去工作和收入降低的影响。富裕家庭所持有的股票甚至已经反弹到今年初的高位。但是贫穷的工人们却承受了最大的就业和收入损失。他们进入衰退期时没有缓冲空间,许多人背负着沉重的租金和债务。如果没有联邦政府的干预,他们的收入和失业就会转化为整个经济的需求端损失。

  一旦联邦政府停止干预,数以百万计只是勉强维持生计的家庭就会陷入困境,因为失业他们将没钱支付房租,并会拖欠债务。饥饿、无家可归、没人再去上社区大学、极端贫困环境下成长的婴儿,这些都将是不可避免的。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到2021年底的每个季度,美国消费者的消费规模都将比疫情未发生时减少3000亿至3700亿美元。

  消费者支出的急剧下降将加速大量企业的倒闭,这是拖累经济的第二个因素。工资保障计划和其他联邦救助给许多公司以喘息之机。不过,PPP的规模是为了帮助企业度过短暂而严重的混乱吗,但经济预计仍将低迷数月。此外,这一救助只限于工资等人力成本,企业还是只能自筹类似房租等其他运营资金。这意味着,如果顾客不回来,许多企业只能选择破产。据估算,已有10万家小企业永久关闭。

  除此之外,许多企业——航空公司、餐馆、酒店、私立学校、石油和天然气公司——都面临着严峻且难以逆转的衰退。学生们不愿意为在线学习支付和面授一样多的费用。公司不再为商务旅行和展会支付账单。在科学家研制出冠状病毒疫苗之前,音乐会和和其他演艺场所也不会重新开放。经济学家预计,最近被解雇的人中有42%不会再重返此前的岗位。

  可能出现第二次大萧条的第三个因素是各州和各城市面临的预算危机。联邦政府不必年复一年地平衡收支,可以承受入不敷出。然而,除了佛蒙特州以外的每个州和大多数城镇都被要求保持财政盈利。现在,销售税、房地产转让税、所得税、罚款和手续费都在锐减,留给地方政府的预算缺口预计将在明年达到1万亿美元。如果没有白宫的帮助,这必然意味着大规模的服务削减和失业:也就是说,估计有530万人失业。

  由于国会在提供财政援助上犹豫不决,州和地方政府的缩减已经开始。密歇根州今年面临30亿美元的预算缺口,明年将面临40亿美元的预算缺口:它已经制定了一个应对计划,要求三分之二的州雇员接受休假。在新泽西州,政府已经要求10万名公务员缩短工作时间。而学校解雇的工人更是比大萧条时期还要多,已经有近50万个相关工作岗位消失了。

  家庭入不敷出、大批企业倒闭、州和地方政府的预算危机。每一个都够糟糕的了。每一个都可能是足以将经济推入衰退的巨大逆风。但最后一个因素才是所有最糟糕情况的开始及终点:美国政府对新冠疫情应对不力所造成的灾难。

  与许多类似国家一样,美国采取了居家隔离和社交隔离措施,以遏制病毒的传播。但为时已晚,导致了数万人不必要的死亡。这些措施还白白浪费了时间窗口,因为政府没能在此期间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检测和追踪机制。包括韩国和新西兰在内的一些国家已经成功遏制了冠状病毒。但美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们正在重启经济,但疫情仍在蔓延,仍有很多人确诊及病逝,最近几个最早开放州的病例便大幅激增。

  疫情得不到控制就意味着经济不可能完全重启。这意味着数以百万计的父母将需要继续照看他们年幼的孩子,而不是投入工作。这意味着成千上万的白领们将继续维持居家办公的举措,从而损害为支持这些办公环境而配套建立的商业运营体系。这意味着美国人只能遵循医嘱远离办公室、酒吧和体育赛事,待在家里,从而减少当地企业的收入。这意味着,地方政府最终可能不得不在夏季和秋季重新采取极端的社交疏远措施。它还意味着恐惧和不信任:消费者信心低迷,对政府的信心受损,以及对经济复苏前景的担忧。

  特朗普政府曾多次表示,美国的经济健康和公共卫生健康之间难以“完全兼得”。但经济学家和医生们一再对此反驳道,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彻底结束疫情绝对是联邦政府为保护国家财富、健康和经济运行所能做的唯一最好的事情。傲慢、固执和无能的特朗普政府却未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第二次大萧条并非不可避免。所有这四个因素,以及许多其他伤害家庭和损害美国人健康和财富的因素,都可以通过政策解决。国会可以延长失业保险,为陷入困境的企业提供新的帮助,每月向贫困家庭发放现金补助,为各州提供财政救济,并实施一项全国性的检测和跟踪计划。复苏正在进行中。但这些都只是减少了这一可怕前景发生的概率,谁也不能说它一定不会发生。

关键词阅读:大萧条 经济学家 美国 经济前景

责任编辑:史文瑞 RF1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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