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权在美联储手中 但全球因素亦不容忽视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美联储)拥有的纯粹是面向国内的权力,要对当选的国会负责,还要面对一位讲话肆无忌惮的总统几近日复一日的各种要求。

  然而美联储的政策决议似乎已经写到了美国疆界之外。去年联储官员们觉得他们可以加息了,因为美国的经济形势似乎已经让条件成熟。但过去几个月的大反转则表明,全球其它地区对美联储的影响有多大。

  前印度央行总裁拉詹说,“我们受到各种因素彼此制约,几乎陷于囚徒困境--陷入这种均衡态势,无人能够摆脱”10年来的低利率。他目前是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的教授。

  拉詹表示,“没有人想要冲在前面,”这有可能面对美联储不得不应付的各种变化,从货币升值到资产市场重新出现波动。

  无论外国公司对廉价美元债务的依赖性,还是欧洲和日本官员在摆脱经济困境方面的无能为力,最终都会证明各种外部力量不容美联储忽视。

  经过三年来断断续续的加息周期后,美联储去年末被迫改变政策立场,现在正在降低借贷成本。另外其他19家央行也先后采取了降息行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放松货币政策,突显了这一点。

  本周全球政策制定者参加美联储在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举行的年度会议,除了飞蝇钓鱼和徒步休闲之外,他们会详细考虑他们面临的困境是否将长期存在。他们能否回到经济和货币政策条件可以因国家和主要货币而不同的时期?

  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发达国家人口老龄化,低生产率增长和其他难以改变的动态等各种因素,似乎正在压低利率和通胀。与此同时,美元的重要性却增不减,因为实际情况证明,高度管理的人民币和半死不活的欧元对于企业融资或避险投资来说,都不是具有竞争力的替代选项。

  随着全球经济放缓势头增强,美联储可能发现与过去相比其工具在范围和影响力方面更加有限--这是美联储重新评估一些问题的主因,比如能够如何再次使用曾经被视为非常规、如今却成为主流的债券购买计划。

  “目前没有足够的货币政策空间来应对下次经济衰退,”贝莱德智库的一个团队最近写到。前美联储副主席费舍尔(Stanley Fischer)是该团队成员。

  单军作战的风险

  美国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经济学教授、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首席经济学家奥伯斯法尔德(Maurice Obstfeld)表示,美联储长期以来一直是实际上的世界央行,但自从上次金融危机以来的10年中,全球性因素对其利率决策的影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

  在这种环境下,美联储无法在不考虑更广泛全球形势的情况下自由选择政策目标,也无法在不了解其他国家所受影响最终是否会反伤美国的情况下采取行动。

  奥伯斯法尔德表示,即使美国经济强劲,但全球低利率环境“让美联储有宽松的理由”,一如它近来的作法。“世界其他地区的情况益发要紧。”奥伯斯法尔德在最近的芝加哥联储会议上就该议题提出重要报告。

  美联储努力要走自己的路,在2015年至去年之间收紧政策,使其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利率拉开了差距。美元因此进而升值,特朗普则注意到这件事。

  “美联储的利率应该在相当短的时间内至少要降息100个基点,”特朗普本周推文呼吁降息。他还谈到了美联储对全球的影响,称目前美国政策正不幸地损及全球其他各地。”

  即使美联储的全球角色得到承认,决定如何处理可能也很困难。

  拉詹过去曾呼吁全球主要央行之间要有更直接的合作,但承认当民族主义情绪高涨时这种合作有其政治上的困难。

  前英国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MPC)委员、现任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总裁普森称,如果信贷条件和利率的联系更加紧密,而且对汇率变化的感知更加敏锐,那么央行就有更多依据来协调政策。

  过去10年中,欧洲央行和美联储的政策曾有两次没有同步--经济危机初期欧洲央行维持紧缩政策、甚至试图提前加息,以及过去几年美联储一直追求利率“起飞”。

  当时大部分央行面临的政策挑战可能明确反映出这一信号。

  “央行能做的有限,即使它是美联储,”普森说。“如果货币政策和信贷条件朝同一方向变化,那么协调政策就很可能带来较大的收益。”

关键词阅读:美联储 全球经济 特朗普 低利率

责任编辑:史文瑞 RF1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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