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CLO繁荣隐忧:再引爆次金融危机?
担保贷款凭证(Collateralized Loan Obligation,CLO)的繁荣期正在到来。
几个月来,美国的债券投资者一直对这一产品大加赞赏。
“发售CLO是我们最好的主意。”Eaton Partners总经理Chrystalle Anstett在5月表示,他的公司有1846名注册者认购了CLO。
高达15%回报
随着美国当局废除“多德-弗兰克”金融监管法案中要求所有证券化机构保持5%风险自留的规定后,今年的CLO市场正在爆炸性增长。
追求高收益的散户追捧专门买卖CLO的共同基金和指数基金,一些高风险“资产包”的持有者现在每年有高达15%的回报。
CLO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末,是由证券化的杠杆贷款组成的投资组合,并被作为一个独立基金管理。
作为均衡投资组合的一部分,CLO与传统的固定收益投资一样,具有投资价值。即使在金融危机最严重的时期,这一最受欢迎的细分市场也一直没有违约。在利率上升的年份,这一产品的浮动利率使投资者免于大幅亏损。
封闭式基金越来越青睐这一高风险产品,其收益率在近期已达到15%。
据美国散户常常阅读的《巴伦周刊》报道,Eagle Point Credit Co.和Oxford Lane Capital Corp.提供的高收益基金,都投资于CLO的风险股票和初级债券,今年回报率分别为5%和14%。自2015年12月中旬美联储首次加息以来,其年均增长率均超过20%。
惠誉预测,今年CLO的发行量应超过去年的水平,相较于利率敏感债券,CLO可能继续给予投资者强劲回报。
问题贷款风险
但是,有分析认为,CLO受到热捧,或许是因为机构只看到了产品的优点。
《华盛顿邮报》称,市场对CLO的需求旺盛,今年上半年发放的杠杆贷款和CLO比去年增长了38%,而去年的水平已接近历史高点。投资者和资金管理者争先恐后地购买浮息债券(一种利息会随全球利率增加而上浮的债券),因为他们预计未来几年全球利率会提高。
《华盛顿邮报》指出,浮息债券的最大新主顾来自杠杆贷款市场,杠杆贷款是发放给高负债行业的贷款,它们被打包成CLO。而在杠杆贷款市场中,很多债务人债台高筑,信用评级低于投资级别或被华尔街称为“垃圾”。
彭博数据显示,对冲基金、私募公司、保险公司和不受监管的贷款人正大举进入市场,他们的贷款基本都用于给投资者分红,而并非支持实体经济。
彭博社分析称,超过万亿美元规模的未偿还杠杆贷款目前并没有标准化市场。CLO的认购文书相当复杂,有时超过300页,每个产品捆绑100多个发行商是通常现象,这使投资者更容易陷入问题贷款的风险中。
标普和穆迪等信用评级公司最近警告说,公司借款和放款的迅速增长,导致贷款质量显著下降,债务人的信用评级降低,贷款合同中保护债权人的标准条件越来越少。如果债务人违约或破产,债权人能收回的钱将越来越少。
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预测,如果美国经济转向,那些曾经从首次留置贷款中向破产公司获得77美分的投资者可能只能获得约60美分。对于第二留置权贷款,他们可能获得14%而不是历史上43%的偿付。
再造金融危机?
有些人认为,CLO和债务抵押债券(Collateralized Debt Obligation,CDO)相似,而CDO在10年前几乎摧毁了美国的金融体系。
英国《金融时报》日前刊登了美国圣地亚哥大学教授帕特洛伊的一篇文章,其中指出,由于美国政府及评级机构监管不严,导致影子金融市场的泡沫越吹越大,10年前的全球金融危机恐将重演,而这次的罪魁祸首是CLO。
帕特洛伊认为,CLO将高风险、低评级贷款打包为具有吸引力和高评级的投资产品,这有些像当年雷曼兄弟包装的次贷衍生商品。他还指出,对CLO包装的高风险贷款(或称垃圾债券),监管机构的监管却相对宽松,就连标普等信评机构的评级也与现实脱节。
在今年,光是CLO的发行规模预估就高达750亿美元,随着发行量越来越大,市场变得越来越不透明,整个结构越发不稳定。因此帕特洛伊呼吁,政府部门应该在风险扩大导致市场失控前,密切关注这些复杂的投资产品,以及助长这些投资产品的机构。
而彭博社认为,对CLO不能掉以轻心,但迫在眉睫的厄运不太可能发生。在惠誉评级最近发布的报告中,虽然警告投资者密切注意杠杆贷款市场的供需失衡可能使CLO面临风险,但也提出评级最高的产品仍然“很好地隔绝了潜在的市场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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