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晨哨并购

　　在半遮半掩五年后，巴菲特终于公布了伯克希尔的候选人“短名单”，提拔了两位最有力的下任CEO候选人——能源业务的负责人Abel和保险业务的负责人Jain为董事会副主席。巴菲特为何选择此时公布“接班人”计划？为何选择这两位“继承人”？谁又将最终掌控伯克希尔的未来？巴菲特的继承计划有哪些玄妙之处？

Gregory Abel Ajit Jain

　　2018年新年伊始，巴菲特就向市场扔出了一个“深水炸弹”，于近日通过CNBC宣布了近年来最为重要的一个提拔计划：任命能源业务的负责人Gregory Abel 和领导保险业务的Ajit Jain为伯克希尔董事会副主席，其中Jain负责所有的保险业务，而Abel将管理所有的非保险业务，这暗示着他们中的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最后的接班人。巴菲特也很坦率地告诉CNBC，“这是我们逐步完成接班工作的一部分”。

　　巴菲特的“接班人计划”一经抛出，就受到市场肯定，加上正在酝酿的大交易，伯克希尔的股价一路高歌猛进，其A类股票的价格从消息宣布前的每股304，625美元飞涨到1月19日收盘价每股320，238美元。

　　巴菲特为何选择此时公布“接班人”计划？为何选择这两位“继承人”？谁又将最终掌控伯克希尔的未来？巴菲特的继承计划有哪些玄妙之处？这些都是投资者和巴菲特的“门徒”们最为关注和思考的问题，也是面临接班问题的企业家所希望借鉴的。

　　“接班人”计划公布的时机选择

　　鉴于巴菲特本人的投资成就和传奇色彩，伯克希尔的股东和相关利益者在过去几十年一直担心着同一个问题：如果巴菲特不再管理公司，伯克希尔将发生什么？在20世纪50年代，他早期的投资合伙人就组建了一个委员会讨论这个问题。巴菲特本人也经常被问一个他称之为“货车失控”的问题：如果他突然死了，伯克希尔会发生什么？作为对策，巴菲特说伯克希尔的董事已经花了大量时间在这个问题上，并且有个清晰的计划以防万一。

　　虽然直到现在巴菲特也没有说出最终的人选名字，但近年来他不断释放一些暗示和线索。2015年，在伯克希尔成立50周年，巴菲特给股东的信中清楚的写道，“董事会和我现在都相信我们找到了合适的继承我CEO职位的人选——这个人可以在我死后或者下台后承担起我的工作。” 在此前的给股东的信中，巴菲特说伯克希尔董事会知道大致的人选，但他把候选人的大门一直开着，为他以后改变主意留有余地，从这时起巴菲特似乎已经把候选人的大门关上了。

　　2017年伯克希尔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再次给出他寻找伯克希尔下任CEO的关键品质：这位继任者不能是为了钱而从事这个工作。“我实际上希望我们拥有一位已经非常富有的人选，我们不希望他是被赚得比他和他的家庭多十倍乃至百倍的钱所激励的。”理想的情况下，巴菲特说，他的继承人“最好能够树立一个榜样——很好地胜任这个工作而只拿比市场公允价格低的多的报酬。”

　　在最近接受CNBC采访时，巴菲特说他已经考虑相似的事情很多次，可能应该在几年前就做这件事。终于在六周前，他下定决心，“我已经决定了，为什么现在不行动？”随后与12位董事会董事进行了一对一的谈话，“他们全部同意了。” 巴菲特同时向股东保证了两件事：第一，伯克希尔的下任领导人是能够胜任的管理者；第二，巴菲特保持健康、有活力并能继续工作，虽然巴菲特是美国年龄最大的CEO了，他已经87岁了。

　　在新的安排下，伯克希尔下属的100多个子公司的经理将向两位新任的副主席报告，而不再直接向巴菲特报告。Jain和Abel将决定这些经理的薪酬，除了有几位在早期并购协议中规定是固定薪水的以外。Abel和Jain也负责管理小的并购，而巴菲特和芒格将管理大的并购以及伯克希尔钱的其他投向，包括超过1000亿美元的现金，价值1500亿美元的投资和价值数千亿美元的企业所有权。

　　巴菲特说，“如果我在他们的位置，在接手CEO的职位前，我可能想得到一些关于管理整个公司的经验。” 巴菲特认为熟悉伯克希尔经理人的弱点和强项对于将来胜任他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

　　“接班人计划”的公布也导致许多人猜测巴菲特的身体状况，毕竟“股神”过去已经宣布过一些他的健康问题，包括2000年的结肠息肉切除术和2012年的前列腺癌。巴菲特之前说过他的听力正在下降，但是他仍然可以继续并且很愿意继续工作。“我总是每天早上迫不及待的赶去办公室，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如果我的健康状况影响我担任CEO一职，我会立刻告诉伯克希尔的股东。”巴菲特表示。巴菲特还在自己家中做出了一些安排：让他的孩子们在他失去心智时及时告诉他，他的一个儿子霍华德将加入伯克希尔董事会，霍华德将担任非执行主席，但不参与伯克希尔的具体运营。

　　对于“接班人”计划最终何时完成，巴菲特说在两位候选人其中一个成为CEO前，目前的安排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了，那进程就很快了。”

　　巴菲特偏爱的“保险奇才”

　　虽然伯克希尔的股东和投资界的人对两位新上任的伯克希尔董事会副主席都已经很熟悉，但是他们在公众面前更多是幕后的角色。相比之下，负责保险业务的Jain正不断被巴菲特通过每年的“致股东的信”推向台前，因为近年来几乎每年巴菲特都会大大的表扬和赞美Jain的工作。除此之外，巴菲特也通过各种“段子”的形式变相夸赞这位印度土生土长的“保险奇才”。

　　Jain出生在印度的萨邦，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和印度古老的教派耆那教（印度非婆罗门教的一派）的教徒，甚至他的妻子——一位来自印度的工程师也是父母安排的。现年66岁的他，早年毕业于印度理工学院（IIT），这也是印度最牛的大学，在那里他获得了机械工程学位。他经常开玩笑的说，不推荐年轻人去那个“变态”的学校，因为实在太辛苦了，而且学校也很单调，女生非常少，食物口感也不好。但在IIT的经历还是为他最初的成功打开了很多扇大门。

　　刚毕业他就在塔塔钢铁公司找到了一份工程师的工作；随后因为IBM提供的薪水更高，1973年到1976年期间，Jain跳槽到IBM印度公司担任数据处理业务的销售员。不过因为印度法律对所有权的限制，IBM暂时中止了在印度的运营，他在1976年“被迫下岗”。但“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很快便拿到了哈佛商学院MBA的录取通知书，并在1978年毕业后顺利加入美国的麦肯锡公司。此后，他更是好运不断。1986年，他在麦肯锡的老板Mike Goldgerg选择加入伯克希尔的保险业务，并把他也带给了巴菲特。

　　1986年的那个周六，Jain走进了伯克希尔的办公室，那时的他甚至没有一点保险业方面的经验。尽管如此，时任伯克希尔保险公司的主管Goldberg还是让他管理再保险业务。在这种鼓励和推动下，Jain在保险界崭露头角，并且很快大放异彩，为伯克希尔公司获得了巨额的收入。在为巴菲特工作几年后，巴菲特就写信给Jain在新德里的父母，问他们家里是否还有一个像Jain一样的儿子。“当然我在写信前就知道了答案，没有一个人可以像Jain一样！”巴菲特在2007年给股东的信中回忆。Jain的父母当然是喜出望外，“但是让我尴尬的是，他们把这封信框起来，放在客厅的正中央。我不得不脱下鞋子，把它取下来，因为这实在太令人尴尬了。”Jain表示。

　　Jain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敢于对一些其他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或者没有资本接受的保险进行投保。他进行投保是总是集能力、速度、决断力和智慧于一身。更重要的是，在保险界，他总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在Jain领导再保险业务之初，这项业务在伯克希尔才刚刚起步，但他总是在寻找新的产品线，加入目前的组合，尤其擅长承保超级灾难，例如飓风、洪水、地震，甚至是令人畏惧的金融风险等。这样大胆的行动不仅为伯克希尔带来了滚滚而来的保险浮存金并且产生了巨大的承保利润，这一点没有其它保险公司的CEO能与之匹敌。巴菲特在2015年致股东的信中也提到，从1985年开始，Jain已经创立了一个浮存金370亿美元，实现巨额累计承保利润的再保险公司，这是一项任何其他保险公司的CEO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在再保险业务的推动下，伯克希尔总的保险浮存金从1985年不到10亿美元，到现在变成令人难以置信的915亿美元（2016年底数据，见图一）。

图一 伯克希尔公司保险浮存金增长情况（1970-2016年）

单位：十亿美元来源：晨哨研究部

　　Jain贡献的一些经典的交易包括：1997年，他同意承保加州地震15亿美元的保险，并收到连续四年每年5.9亿美元的保费，但地震损失从来没有超过这笔保费。Jain在2007年还收取了71亿美元的保费去覆盖伦敦劳合社的损失风险。2016年，他的一份保险协议也为伯克希尔带来了30亿美元的保费等。

　　同时在保险业务里，他严格遵循着巴菲特保守的理念，不冒会给公司带来严重损失的风险。“在这个行业里很容易犯一些愚蠢的错误，即使你做了很多很好的交易，但如果你做了一个很烂的交易，一切努力就泡汤了。你必须防止那颗‘老鼠屎’！”

　　巴菲特对Jain的喜爱是溢于言表的，经常赞扬他是“伯克希尔最会赚钱的人”。至今他们一直保持着每天通电话的习惯，讨论各类保险业务。在他2017年给股东的信中，巴菲特说，“Jain已经为伯克希尔的股东创造了几十亿美元。如果这里还有一个Jain，你们可以用他替代我，不要犹豫，这样做就可以了。” 因此不少分析师认为Jain接替巴菲特的可能性很大，Ram Partners LP 的对冲基金经理Jeffrey Matthews还曾专门出版了《巴菲特的继承者：他是谁？为什么会是他？》一书，预测Jain是接班人。

　　能力最全面的“交易制造者”

　　但著名的巴伦周刊则持不同观点，他们认为在伯克希尔非保险业务中处于举足轻重地位的伯克希尔能源公司的CEO Abel才是巴菲特最可能的继承人，尤其考虑到他的年龄、运营大公司的经验和做交易的技巧等因素。

　　Abel1962年出生在加拿大阿尔伯塔的埃德蒙顿，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成为有责任心、有企业家精神和独立的人。他的父母工作十分努力，并且鼓励他也为家庭幸福做出贡献。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发广告传单，同时还去清理废弃的瓶子并拿去换钱，他也为一个木材制品公司工作。这些工作让Abel从小就意识到成功的关键是辛苦的工作和全力以赴的投入。

　　1984年他进入阿尔伯塔大学读商业，并以优异成绩毕业，毕业后加入加拿大普华永道会计事务所。他的其中一个客户是CalEnergy，合作不久他接到了来自CalEnergy的一份工作要约。CalEnergy作为北美地热能源发展商成立于1971年，在20世纪80年代，CalEnergy在美国主要开发地热能源。1992年，新的管理层修改了发展战略，把业务拓展至其它能源和全球市场。在这个战略的推动下，1996年CalEnergy收购了英国大型天然气和电力零售服务公司Northern Powergrid；1998年，又收购了美国地区能源提供商中美能源公司；1999年3月，CalEnergy决定改名为中美能源控股公司。

　　从1992年开始，Abel开始在CalEnergy担任各类管理职位，开始他被派去管理英国业务，就在当地发起了包括收购Northern Powergrid在内的几笔交易。2000年在公司改组为中美能源后，Abel开始担任总裁。2000年中美能源被伯克希尔收购，并成为伯克希尔的公用事业和能源的整合平台。此后，Abel更是一路高升，2008年他被命名为CEO，2011年成为中美能源公司的董事会主席。

　　在他的带领下，中美能源不断通过并购，开疆拓土。2000年，在巴菲特接手中美能源后不久，中美能源就买进了一些位于英国的产业，其中包含拥有210万用户的约克夏电力，这使得伯克希尔在英国拥有了360 万名用户，在全英国排名第二位。2001年，中美能源再次出手买下了美国的两条重要的天然气管线；2005年，中美能源又收购一家为美国西部6个州提供电力服务的公司PacifiCorp，这笔花费了34亿美元的收购使伯克希尔新增170万电力用户。为了多元化收入来源，中美能源还做了不少跨行业的投资和收购。比如：在2014年，中美能源用30亿美元收购了AltaLink，主营电力转换系统，为加拿大亚伯达省（Alberta）85％的人口提供服务。

　　Abel领导的公用事业和能源部门，工作重点是要找到能带来良好回报的资产，不仅是未来几个季度要赚钱，更要是未来几十年都如此。Abel说，“我们投资在各种硬件资产上，可能是输送管道，配送管道，发电资产……我们也是非常独特的所有者，因为我们打算永久拥有这些资产。” BMO Nesbitt Burns的能源分析师Michael Worms说，伯克希尔长期运营的观点使得它与大多数公开上市公司分区开，这些公司大部分是希望通过并购很快获得盈利增长。伯克希尔的运营更像是一个私人公司，愿意能上好几年再获得收益。

　　与Abel一起工作的人说他在人际关系上也倾向于建立长期的关系，很多关系都是联系几十年的。Dawn Farrell是加拿大清洁能源公司TransAlta的CEO，在12年前遇见Abel，认为他是十分接地气的家伙。后来Farrell希望Abel与TransAlta在2012年合伙在加拿大建几个天然气热电联产工厂。“他花了几天时间考虑，然后就答应了。然后这个交易就按照我们商议的方式实施了。”这个协议的一个成果是7个在阿尔伯塔的新的天然气电热厂将在2019年上半年上线，而所有的开发费用由两个公司共同分担。

　　Abel最近的动作是2017年推动伯克希尔能源以90亿美元竞购德州最大输电公司Oncor Electric Delivery Co。虽然在这场三方竞购战中（至少对巴菲特来说，这是一场战争），伯克希尔最终因93美元每股的出价低于桑普拉能源公司（Sempra Energy）每股94.5美元的报价而告北，但Abel表示他们并不打算加价了，未来伯克希尔会在再生能源领域开展更多的并购。

　　目前伯克希尔能源公司已经成为美国最大的电力供应商，并且在新能源领域占据有利地位，占美国风能发电量的7％，而在太阳能发电市场占据的份额更大。不断在能源领域进行收购也为伯克希尔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其净利润年年上升（见图二）。Abel的业务部门被认为是伯克希尔未来的关键，大约产生了伯克希尔集团10％的收入来源。

图二 伯克希尔能源业务净利润的增长（2009-2016年）

单位：10亿美元来源：彭博

　　虽然Abel没有在巴菲特那里得到像Jain那么多的公开赞扬，但事实上巴菲特对他也非常满意，并称他为“交易制造者”。“Abel是一个很全面的家伙，一个很好的交易制造者，巴菲特很喜欢这一点；而且他也是一个好的管理者，这一点也很合巴菲特的心意。” 对冲基金经理Matthews说。

　　巴菲特在收入回报方面也对Abel格外慷慨。根据年报数据，2016年Abel的薪酬较上年增长了48％达到了约4100万美元， 其中包括一个激励计划奖励的2800万美元，100万美元的基本工资和1150万美元的分红。此外目前他手中还持有大量可以转化为伯克希尔哈撒韦股票的伯克希尔能源公司股票，这部分合计达到约4亿美元，甚至远超Jain的1.09亿美元的持股量，这对以“吝啬”闻名的巴菲特来说，可是“非常不同寻常”的。

　　　多手准备的“接班计划”

　　在各方都在纷纷猜猜谁会是巴菲特最终的“接班人”，成为伯克希尔的下任CEO时，巴菲特有着自己精明的“算盘”。

　　透过近年来的公开资料可以看出，巴菲特对来自的Jain的偏爱是无与伦比的，Jain也非常符合他对下一任伯克希尔CEO特质的期望：一方面，Jain更多的是享受工作，而非追求金钱。Jain曾表示，“为巴菲特工作的机会就像是赢得了一个巨大的乐透。坦白的说，不管多少钱都不替代为这样一个你非常尊重的老板工作的机会。”另一方面，Jain拥有出色的数学能力，能够精准的预判风险。巴菲特曾经表示下任CEO应该知道内在的风险，是伯克希尔的首席风险官，巴菲特在2013年给股东的信中曾经表扬过Jain的风险管理能力。此外，从1986年至今，巴菲特和Jain已经共事31年，感情非常深厚。巴菲特也屡屡流露出让Jain接班的意向。他反复说，Jain可能比他能为股东创造更多的钱。在2011年，他还告诉董事会，可以任命Jain为CEO，如果他想要这份工作。

　　不过从目前的进展看，Jain接手CEO职位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他本人对于CEO位置的热情并不高。Jain在巴菲特继承者的短名单里很多年，但他说他享受目前所做的工作，因为他不需要考虑资产配置的决定。“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赚现金，然后扔到奥马哈的黑箱子里，希望巴菲特叔叔能够继续变他的魔术。” 另外，根据接近Jain的人士向彭博新闻透露的消息，“Jain目前正在面临一些健康上的挑战，这可能使得他的工作变得更困难。” Jain更希望维持现状，主要管理保险业务，而非整个伯克希尔。

　　而Abel则不同，55岁的他正处于事业的高峰期，对未来的“野心”也更大。他更像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和他的工作伙伴一起曾把CalEnergy这个小型的地热公司变成了国际的、多元化的能源公司，现在在伯克希尔他依然永不停歇的大举“制造交易”。

　　一直跟踪伯克希尔的华尔街分析师James Shanahan认为，巴菲特刚刚宣布的提拔安排对于Abel比Jain是一个更大的提升，因为后者继续管理伯克希尔的保险业务，而前者将监管除了Jain管理的保险业务以外所有的业务。“Abel现在将负责所有其他业务，包括铁路、金融产品、零售、制造业、能源业务——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多元化的和显著的公司组合（见图三），这一点远远超过了单一的保险业务。” Shanahan说。

　　图三 伯克希尔的组织结构

来源：晨哨研究部

　　从规模日益庞大的伯克希尔实际管理的需要来看，Abel似乎也是CEO更合适的人选。不过巴菲特并没有直接指定他，而是做出了目前的“并行提拔”安排，这背后巴菲特的考虑似乎更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巴菲特目前还不打算离开他的工作，他自己计划是至少再工作五年，董事会也已经安排了相应的计划，如果提前公布名单，被提名的继承人可能要处于很尴尬的位置很长时间。而且从目前的安排来看，巴菲特并不打算让下一任CEO掌控一切，而是将他的角色一分为三：让其中一位候选人侧重保险业务，另一位侧重非保险业务和并购业务，此外投资部分他还是更多依赖两位伯克希尔的投资经理Todd Combs 和Ted Weschler（这两位也曾被视为巴菲特接班人的有力竞争者）。而他的儿子Howard Buffett将成为非执行主席，“这是为了继续保证我们文化的连续性”，巴菲特在他的一封致股东的信中写道。

　　巴菲特这样精心的安排和公布时机的选择，是他做出的非常理性的决定，显示了他的高情商：

　　1. 这增加了透明度

　　对投资者，雇员，顾客和其他相关机构坦率和开放，总是要比让人们去猜测好的多。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人们都在猜测87岁的巴菲特将选择谁做继承人，因为他现在的副主席芒格已经94岁了。巴菲特和芒格已经暗示Abel 和 Jain是严肃的候选者，邀请他们在股东大会上回答问题，并在公司的年报中赞扬他们。这次的提拔结束了猜疑，使它变得官方化。

　　2. 这增加了逻辑感

　　这两位管理者都已经在伯克希尔工作了几十年。Abel负责能源资产，Jain管理保险业务。巴菲特称Abel“交易制造者”，并表扬他创新的思维。Jain通过他的保险业务，已经为公司增加了1000亿美元的价值。巴菲特总是表示他打算从中选择一个继承人，比起浮华他更重视实质（不然他可以进行在全国最知名的CEO中展开一个高度公开的搜寻，就像Uber替代Travis Kalanick时做的那样）。

　　3.这将更有利于顺利过渡

　　观察家一直担心，抱有雄心的伯克希尔在巴菲特最终离开时，利润和/或股价将受到冲击。这是一个人们最近几年一直鼓励他公开继承计划的原因。巴菲特对CNBC坦白，这个行动与五年前所做的决定一样，并且得到了董事会的热情支持，投资者对此也很高兴。

　　不过无论如何精妙的安排，都无法改变“世界上只有一个巴菲特”的事实，他离开伯克希尔的那天，必将意味着一个时代的告别。